保山次郎脆柿,吃下一口秋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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买这箱次郎脆柿我犹豫了很久,吃完两颗后,才想起来大概有十几年没吃过柿子了。

老家有一颗枝繁叶茂的柿子树,记事起它就站在院子中间,五月,老树掉落满地柿蒂,放学后就蹲在树下捡,选那种圆嘟嘟的形状规整的。用白色的棉线从正中间穿起来后,喜提贵妇标配四叶草项链,往身上一戴村里最洋气的女孩就是我了。

初夏的晚风吹来,忽而噼里啪啦有什么东西往下掉,打在头上身上,当场痛哭。是树上的洋辣子雨让我一夜长大。贵妇梦碎,从此每到初夏都要绕着那棵树走,对柿子树有一种恨!

到了深秋,麻雀叽叽喳喳声吵得人心烦意乱。我便知道是柿子红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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总要选一个晴好的天气,爷搬出老木梯子搭在墙边,顺手把老烟杆儿往腰间一插,就准备爬树勾柿子了。我和我哥在树下接应。等爷爬到树杈上坐稳了。就让我们递工具给他,只见那长长的竹竿在树枝之间来回游走。铁圈勾住天空中一树红枝头,爷用手往回一拉,哐当几声略显沉闷,一串柿子就稳稳的掉进口袋里了。

只倾刻功夫,爷就朝树底下喊我们:“谁来接第一篓柿子啊?”自然是我哥抢先接到。

“捡完了哟。”竹竿又拉上去了。

等三个箩筐都装满了,爷将竹竿架在树枝间,他靠坐在树杈上,抽出腰间的老朋友,吧哒吧哒吸着叶子烟,吞云吐雾起来好不惬意!我站在树下,眼巴巴的望着最顶上红彤彤的那几颗柿子,麻雀在树梢上蠢蠢欲动。“爷,我都饿了。”

爷把烟杆儿往树干上磕了磕,抖掉烟灰。直起身来举起竹竿,垂直的长竿朝树顶上蹿,发出梭梭的声响。爷大喊一声:“准备好了哦,柿子要掉下来了,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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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真是又红又软的熟柿子,婆扒拉开摔烂的皮再吹一吹递给我,里面像快化了的冰淇淋,吃到嘴里甜丝丝的,最妙不可言的是中间还有脆脆的夹心!

吃完一颗,婆逗趣地问我:”你还讨不讨厌柿子树啊!”

“不讨厌了。”祖孙两代人哈哈哈大笑起来。

树顶上那颗最甜的完熟柿,多年后回忆起来仍然是历久弥新。

岁月改变了人们的容颜,模糊了我们的记忆,爷和婆已经不在了,像老柿子树的根一样深深的埋在土里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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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生就像花木,开枝散叶繁英惋垂,硕果累累落叶归根。在这些亘古不变的轮回中,聚散有时,告别却无时不刻。与其等它凋零,不如在恰好的时候,品尝。

品尝美味的果实,从中回味满满的爱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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